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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伊雯

最近看完連加恩醫師所著的「愛呆西非連加恩」,看完後真是很感動,也有好多感懷,真的感動台灣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棒、越來越優,台灣永遠有希望呢!

那天,與王蕾在中文學校聊到此書,王蕾笑說:「她最大的夢想,是希望女兒可以嫁此種犧牲奉獻的人。」但我沒有女兒,只有兒子,看來只有努力培養兒子能夠成為醫生,將來才能娶王蕾家那麼優秀的女兒。但這對德文很不優的我來說,真是條漫漫大路…….嗯,不但遙不可及,我還一定先急白了頭髮呢!

對我們五年級的人來說,對非洲的印象除了豐富的動物世界,不外乎是一幕幕衣索比亞等國的難民與兒童們,面臨嚴重飢荒的悲憐形象。那時的我們,除了踴躍捐錢給世界展望會等機構,似乎已無很多積極的做法。在我大學時,我有幸讀到
小牛,所著的「相逢何必曾相識」一書,書中敘及小牛在研究所期間與孫觀漢教授一同前往非洲探望難民的過程與心情。那時,小牛的書可說是我第一本讀到由台灣人自己自行前往非洲旅行,抒發強烈人文關懷的作品。

我在同樣感動之下,也寫信給小牛,還與同為台南人子弟的陳亮丰一同到清大拜訪小牛,本來還想拜訪孫教授(那時都聽小牛稱孫老,下文中我也以孫老來稱呼我心目中慈祥偉大的孫觀漢教授),可惜心願還未完成,孫教授就已辭世了。記得,那時聽到小牛娓娓道來與孫教授的旅行故事,孫老對小牛的提攜,小牛對孫老晚年的照顧與掛心,以及孫老與伯楊的多年情誼,我們還說或許可以一同拜訪幾位令人尊敬的老師,可惜心願都未達成。當孫老過世前後,記得那時小牛又遠赴美國攻讀學位,我們也就斷了音訊。至今,我依然感謝小牛接待我這莽撞的讀者,為我的世界多開一扇窗。

我都說「小牛」,其實是小牛的筆名兼綽號吧!本名是許素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哇!十多年前的往事了。),我最後得知的訊息是,小牛應該就在清大內任職,指導學生們求學問做研究,但多年未聯繫,也不知近況了。至於亮丰,我所佩服的另一位才女,還是在全景內工作,對!就是那個堅持理想從事紀錄片拍攝與散播紀錄片工作者種子的「吳乙峰全景工作室」,去年推出拍攝九二一大地震的生命感懷紀錄片作品,真是感動人心的作品。

我永遠記得亮丰初入全景時,談及為台灣拍攝紀錄片的理想與成立各地紀錄片工作室的使命感,亮丰加油!我每每從台北打電話到台中找人,辦公室的人總說「她在山上」,一句話就讓我感動地得知亮丰依然堅持著理念,依然與災民在一起。

那時,我與非洲的緣分,應該也就建立在認養兒童上。我印象中最可愛的畫面,就是當我為我的衣索比亞小女孩寄去一些小髮夾與二隻麋鹿小玩偶時,由展望會回寄出洗女孩欣喜地拿著二個玩偶,還把全部髮夾夾在頭髮上,五彩繽紛、琳瑯滿目的逗趣模樣,真是讓我笑開懷!

也曾照著小牛書上的地址,買了一堆學用品,就寄到書中非洲地區的學校地址,每當包裹後秤重,郵寄費就要上千台幣,對那時學生的我來說,還真是貴呀!往後的數年間,因著種種變故,我最後變成只有一位馬拉威小男生持續認養著,看著他從不識字,到親自寫感謝賀卡,每年持續紀錄著「學校成績、下課幫忙放牛、幫忙整理家務、每週持續上教堂等」生活狀況的報告,我只感受到欣喜,唉!賺錢的能力有限,能幫助一名小孩就是一名,希望該小孩能突破困境,受教育才能脫離貧困與謀生的能力;而不是終其一生,只能種田、放牛,別無選擇地過一生呀!

2003年當我老三出生才數個月,我就接到前往馬拉威採訪的案子,那時為了因注射黃熱病的疫苗,還詢問醫生們能否告訴我,我是否能繼續餵母奶呢?還是我得因預防併發症而終止餵奶,但那時無人可以解答,我也只有自己試著減低老三母奶的需求,慢慢地斷奶。(有個題外話,我在老大們出生滿三個月,也跑去波斯灣的阿曼採訪,唉!真是個愛亂跑而不負責的媽媽呀!)

那時,千里迢迢地從南非轉機飛到馬拉威,我本來還想能見到我的馬拉威小孩一面,可是我們採訪行程往南,我小男孩的村莊在北,南北之間的距離如此大,我們又是在每天轉移的採訪,實在難以配合,只能失望無法見到我的小男孩真實在眼前的模樣。

當我們媒體團因配合TVBS的採訪企劃,而前往醫院採訪時,身在北部姆祖祖(Mzuzu)的我國第一界替代役男台大第一名畢業的羅一鈞醫師還特地前來首都,為我們導覽醫院的行程,解釋醫療現狀,解釋愛滋病患的情形以及種種醫療窘境。就是同一批替代役男,連加恩在布國服務,我們則是採訪在馬拉威服務的羅一鈞醫生。

當我看書中「醫生,有否讓我們變胖的藥」,我就記起羅醫生為我們講解,在馬拉威當地把愛滋病稱為「瘦病」,因為病患只會越吃越瘦、越來越瘦,在隱晦與忌諱當中就稱為瘦病了,所以羅醫生就從病患的外觀上幫我們指出哪些就是愛滋病患,也無隔離地與其他病患身處一室中。就在巡房之間,我們隔壁床的病人當下嚥氣了,醫生怕我們禁不住,只說「不要看就好了」。我卻是整顆心糾結,只見他人把死者一只草蓆裹身,就這樣地來過人間一回,我們只能嘆息!無言以對呀!

其實,我們在進入醫院之前,我在眼角瞄到一隻隻瘦弱的軀體時,我早就淚流滿面了,我是在外掉淚好久後,才敢提起勇氣走入醫院,有馬上眼見生離死別如此地地輕易而渺小,在非洲真是人命草芥的卑微感嘆,讓我真的慶幸能生活在台灣。

因為我是旅遊記者,我們是去參觀馬國的旅遊環境,所以我們前往旅遊景點,觀看國家公園內的動物家園,每每在我們入住的旅館套房外,一牆之隔,就是土房與草屋,天堂與地獄的確如連醫生所寫的感謝,只一牆之隔就是天壤之別呀!
我們在度假旅館內有游泳池,牆外卻連水都要缺乏;老外在曬太陽,牆外小孩在工作,人的貴賤價值真是天差地別呀!

當我們返家轉機的過程中,我身邊就坐著一位荷蘭媽媽,她一上飛機後就頻頻拭淚,因為愛子與女兒都在馬拉威工作與服務,往往一別就是數年不見,兒女們雖然愛在非洲工作,她們的工作是在開小飛機接外國旅行團,兒女們雖愛在非洲工作,但媽媽總是擔憂與掛心,才會外表堅強微笑,一上飛機就淚流滿面,為人母的不捨呀!我安慰地說:「我知道,我也是母親呀,我很能理解那種牽掛與擔憂。」

回到台灣,那時我去找我們的鄰居宋楷元醫生聊天,宋醫生提及他們本來也要參加前往馬拉威的醫療團,但家中有三子,他們詢問過馬拉威的學校,是否能讓小孩就讀,往後還有教育銜接的問題,因為找不到小孩的學校而作罷。我們所談及的醫療資源與醫療體系的問題時,的確杯水車薪的無底洞,但也只能做多少算多少,幫忙受教育倒真是個重要的工作。

前年,當我們在參加世界音樂節活動中,露天的表演一定是祈求好天氣囉!但來自西非的樂團,不斷地解釋,很抱歉他們的歌謠中每一首都是有關祈雨的歌曲,希望不要演唱途中真的下起雨來,結果會中還真又下起毛毛細雨,但大家真的不覺得掃興,因為大家如演唱者所說:「希望大家一起祈禱的力量,傳遍到非洲,讓這裡下雨,非洲也能下些雨,」大家只有熱烈地鼓掌,共同祈求非洲的降雨天。

當我搬到德國居住時,我那認養6年的馬拉威小男孩也已長大,完成中學課業,我也就終止認養,希望他所受教育能幫他走更好的未來,看完此書我又想加入德國的世界展望會去認養小孩了,不知你們是否曾認養過他國小孩呢?試試看吧!有起頭就會緣起一片美麗的心情天地,就讓人間處處有溫情,我們渺小地幫助一個孩童就是改變一個孩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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